供案狸猫雕像变了形容,那狸猫面容惬意起来。
而吴妃与沛篱只在下首叩拜念咒,根本无暇细看。
娇栀在梦境里逗猫,玩得快活。
她问狸奴,“不是说猫有九条命么?你怎么就这么容易死在人的手里了?”
狸奴当然不答,只蹭着娇栀的手。
“你也太不聪明了。”
娇栀把猫抱在怀里抚摸,“这么不聪明,下次可别当猫了。”
狸奴“喵呜”一声,不知是附和还是反对。
馥姝一等都战战兢兢,太子正在发怒。
“为什么会睡不醒?这是什么怪事!”
圣洇流看娇栀睡得安恬,也不见神色挣扎,根本不像是魇住。
军医为难道:“殿下,臣适从军旅,看的都是伤病和常见病……这,这简直闻所未闻,无从诊断。”
圣洇流按下怒火,道:“那你也该知道,这大致是什么状况!”
“现下让暗卫去请怪医…也是赶不上,你快先说个主意,孤好去就近请医!”
军医只能硬着头皮看了又看,他本以为就该这样算了,谁知道太子还真动真格,都念起怪医和江湖医者……
难怪祁夫子这样排斥那宠囚……
“若不是毒物或病症,就只能是小人作祟,动用巫蛊之术了。”
军医绕床看了一圈,又将目光转到床架四角。
圣洇流看过去,四角悬挂香囊。
“这是姑娘唤人布置的?”
馥姝赶忙回话,“不,这怎么会…”
“拆了。”圣洇流察出机窍,这是奇门遁甲的阵法。
军医却阻,“不可。”
“这时已经晚了。”
圣洇流皱眉,“你到底你能不能看好?你可别误了时间乱诊治!”
“……”军医低头,他确实看不好。
只知道这可能是关窍,所以不敢贸然。
若是他真的知道,也许就能救娇栀,也许,也能杀娇栀。
太子这个样子,他从未见过,这宠囚对他的影响比他想象的还要深…这不行啊。
“殿下,臣只知皮毛,不敢妄为,还是等专攻此道的人来吧。”
说罢便要告退。
“等等,”圣洇流也信不过他,但这时也是无奈,并无旁人可以代替。
“孤记得你有本关于巫蛊的书,送过来。”
圣洇流还记得,这军医与祁原关系匪浅,是当年太学的同仁。
“是。”
军医去了,这浑水还是不蹚了,记着医者仁心就是。
当年不就是因为这个去太医院的么?
祁原的话,就当听听算了。
那本书…他都快不记得了,难得太子还知道。
便去取书。
又忽而想,这回那宠囚也是天要收她,与人无尤。
这是上天在拨正琴弦,在将一切推回正轨啊。
圣洇流本是不信怪力乱神的,在元营之中用什么“中邪”的措辞糊宇文奇的眼,现在倒是成谶了。
他翻着军医送进来的书,那书写得粗浅无比,几乎只记载了几种邪术的名字。
他细思娇栀沉睡前后说的话,目光定在一行字上。
“猫鬼供奉于家宅案上,通神偿其心愿。”
娇栀玩够了狸奴,觉得自己应该回去挣扎一下表现痛苦了。
要不然谁梦魇睡得一动不动,眉头都不皱的?
她照旧把狸奴放在玉环香囊围绕之中。
“这香囊被动过了?”娇栀蹙眉,又展颜,“反正我还有后手。”
便放了狸奴,自己回了浅梦。
“殿下。”娇栀终于开始梦呓,皱眉挣扎起来。
“殿下别走。”
馥姝上前安抚,小声道:“姑娘,殿下刚刚出去了,听动静,在搜查圣营…”
娇栀:“……”
圣洇流手脚太快了,这么快就察觉了?
还好她先吞了药,再撑上一日药效就能发作,圣洇流也不能留一个死人。
她放了心,等着回留雾山就是了。
这里是实在不能再待下去。
“太子帐中宠囚一梦不醒,果真应验了!”
沛篱高兴还没一瞬就又听侍人慌张来报,“太子搜查营帐,朝着咱们这里过来了!”
“什么?”沛篱不相信,“他怎么会知道是我们…”
“太子几乎将整个圣营都翻了一遍,咱们,咱们躲不过了!”
吴妃本是被祝祷之事弄得浑浑噩噩,现在又听太子搜查,一下慌神,抓住沛篱道:“你不是说不会被发现?你这个贱婢!”
她一掌掴去,“你真是害人妖孽!”
沛篱真没想到能这么快被发现,以往也没有谁被发现啊!
“砰!”
门被撞开,吴叡在外声音颤抖,“殿下,太子殿下,这事下臣一点不知,半点也不知啊!”
“下臣……这不干下臣的事…”
接着就是刀剑出鞘,吴叡只余哭啼,不敢高声。
圣洇流阔步进来,目光扫到供案狸猫塑像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“殿下!这都是这个卫国私奴干的!”吴妃把沛篱踹倒,自己又颤巍巍跪下去哭诉,“臣妇是受她蒙骗,殿下明鉴…”
沛篱知道这下自己必死无疑,也就反常地任其污蔑,不出一言。
圣洇流开口不是治罪,“将此术解开,孤许你自死。”
沛篱咬唇,这是最大的恩典了。
否则巫蛊之罪,从来五马分尸。
“这…无解。”沛篱落下一滴泪,“都是邪术,怎会有解!”
“你说什么疯话!这一定有解决之法,一定有!”吴妃不甘心,对圣洇流道,“殿下,她一定知道办法,只要严刑拷打,一定能问出来!”
圣洇流转身拿起那个狸猫雕像,终是不敢轻易损毁。
手上青筋爆出,铜铸的狸猫底座有丝变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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