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。”娇栀捂着脸颊向圣洇流奔。
圣洇流还看见她泪痕,心里惊疑,又怜惜道:“这又怎么了?”
“我…”娇栀哭着埋到他怀里,“我真的咬到牙边的肉了,呜呜呜,好疼。”
圣洇流:“……”
他把她拉出来,抱到案边座椅放她坐了,“张嘴孤看看,看看出血没有。”
娇栀抽泣,圣洇流捧着她的脸。
她强忍着张开嘴。
圣洇流看没有出血,教育道:“这看来是上天警告栀儿不要撒谎,你看,这上午说的,晚上就应验了。”
娇栀微张着嘴,问“出血了,一定出血了是不是?”
“没有,哪就那么严重。”圣洇流好笑。
“你平素行走江湖,收买人心时,也是这样娇气可爱么?”
娇栀眼里蓄的泪震落,错愕的脸满是受伤。
圣洇流顺嘴就溜出来了,一见她这样,立时后悔。
“你又这样!”娇栀侧过身,不看他。
圣洇流虽是后悔,但是又鬼使神差,道:“孤还说不得了不成?”
声音不大,语气的亦不重。
但娇栀在圣洇流身侧娇惯得有了些时日,一时受不了,马上又揉起眼睛,委屈道:“你说就你说,我听还不行嘛。”
圣洇流蹙眉。
又听娇栀道,“可你……你说的时候,我就很难过…好像,只要回话错了,就会死一样。”
圣洇流心忽地一痛,下意识将娇栀拥入怀里,紧紧抱住。
这一刻,不知是谁害怕。
不知是谁,改变了谁的想法。
“栀儿。”圣洇流安抚她,也是安抚自己。
娇栀推开他,捧着脸,“压着我脸了。”
圣洇流:“……”
他有些歉意,小声道:“栀儿,孤不管这些了,你别离开就好。”
“殿下…”娇栀看看他,又垂下眼。
她心里揣度这句话,总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圣洇流试探她便试探她,何必说这样几乎是承诺的话?
她偏了一边靠在圣洇流怀里,圣洇流长的很得她喜欢,她也不是很舍得…
但若是真喜欢上他,那怎么抽身呢?
她也开始头痛,躺在圣洇流怀里,伸手拨弄他襟边的流苏饰扣。
然后恍然惊醒。
这不该。
她开始害怕,也许不应当这样高看自己的定力。
她不能沉溺,她只能假作沉溺啊!
这下可怎么办……
“我舍不得你。”娇栀抱住圣洇流,轻道。
圣洇流看她,笑,“难得你说这样贴心话。”
娇栀看着他这张脸,更舍不得了。
她心里痛苦,小时候就像十一师父要她去读书,叫她自己离开绣好的玩偶。
明明是自己的,明明是不愿意离开,但还是被逼着抽身。
亏死了!
要是圣洇流能被装着带走就好了……不行,圣洇流那么会安插细作和探子,肯定会给她带一堆麻烦,这个危险得可怕的男人,是个多大的隐患呐。
得杀了,杀了才是最好的办法。
除后患。
她刚定了心,却又挫败。
圣洇流根本杀不了,还是想办法脱开密银链先回留雾山再说吧。
这再待下去,她怕是要沉进去了……
圣洇流见娇栀纠结得在他怀里乱扭,笑着拍她,“这是困了?”
娇栀瞥他,“嗯。”
她抓着圣洇流衣裳,“不许走。”
“好。”圣洇流自然无有不应。
娇栀安心些许,有丝自己未察觉的得意。
至少现在,圣洇流还在,她还没有看不见他。
再过几日……那也是再过几日的事了。
她唇角抿出一丝笑,心里还是甜意。
......
天衣坊的绣架一般都是用术法控制,无人而自织自绣的。
唯有一架临窗,却是空置。
上面有几个兔子和熊形状的玩偶,玩偶上还穿着小衣服。
还戴着首饰,贴着面靥……
天十一娘拿起一个兔子玩偶,这还是燕潮小时候做的。
玩偶衣裳就是她当时穿的那一件,素白底印金叶的襦裙,压上朱红的腰带,又压上一条玄色绳编珍珠细带,珍珠流苏垂落胸前。
她记得,那时的燕潮很喜欢做玩偶。
一天做一个,从填棉花到做衣裳,做首饰……
天十一娘生怕这缝补女红成了燕潮的志向,怕她玩物丧志,过于痴迷。
她让燕潮出去读书,让她自己离开。
燕潮听到这个消息没有问为何,只是脾气很不好地说,“不去。”
但下一瞬燕潮又去了,因为她在那一瞬刚刚做好了最后一只兔子。
后来对针线都是兴致缺缺……
天十一娘一直明白,燕潮这孩子,天才得什么都会,学什么都快,无师自通的就更多。
她有热情,有兴致,更任性,所以她可以拥有一切,她有这个能力。
但是使一个人走得远的不是一时热情,也非是兴致与能力,而是定心。
心不定,就什么都成不了。
绣案上的可爱兔子与小熊,都会成为燕潮丰功伟绩的装点,成为未来君主的软柔一面,亦是以示亲和的一面。
除此外,这玩偶还能有什么意义呢?
天十一娘笑笑,希望这个圣洇流,也只是她的一时兴致。
也是这个玩偶,一样的结局。
入心了可没有好结果,玩弄人心的前提是自己没有丢心,希望她还是如以往常胜。
兔子玩偶被放下,案上挨挨挤挤,又是一群绒布娃娃排排坐。
只是这群娃娃都是富贵非凡,穿着配饰都华奢美丽。
引得神仙都有贪恋。
蕉雪看掬月小心伏在案上拿指头轻碰玩偶,心里也痒。
“这玩偶好生可爱。”蕉雪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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