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通报太子殿下,吴侯献礼。”
说的是吴侯献礼,在帐外侯见的却是个妇人。
穿得华衣锦服,珠玉盈其身。
世人都见身外物,也就不怪这容貌略输了。
吴妃也是无奈,吴叡于她而言是很好利用,很好拿捏,但是实在也,懦弱无能。
什么主意都拿不出来。
不问,不闻,就做个吃饭的装聋作哑人。
以为这样能无视了处境似的。
吴叡能这样活着,在圣营里委曲求全,一再顺服……她却不能。
而今之境都是凤子歌那个贱人干的!
好好地与圣国合兵攻元……本该会有一个降王的封号,接他们去朝阙继续享受荣华的!
都是凤子歌一家吃饱了撑的,在节骨眼上反抗作死!
要不是她使凤子歌在泻月峰坠马,这圣吴战局说不定就叫这蹄子翻转过来了!
到时候扬了凤家名,圣国找的却是他们的麻烦!
这一家子反骨……真是武夫异心!
还好,还好当年削了凤家的权,要不更不可想……
吴妃深吸口气,平复心情。
圣国太子兵行奇诡,为人更是喜怒无常,这番得罪,必得偿还才是。
不过,男人喜欢的,不也就那几样么?
声色犬马自然能换心猿意马。
世人都是要脸要皮地行走世间,但越是权者,那层人皮遮掩下的东西就越可怕,就越见不得人。
这是常理。
她嘴角微微带了笑意,是隐匿的自以为胜券在握。
原先只听闻圣国太子治军甚严,怕是未开窍。
但这时节,又听说纳了个军中宠囚,还甚是沉湎意味。
这就该是通人事,经风月了。
那么这份礼,也就送对了。
她可不信,能有什么男人会拒绝卫国私奴。
......
这个逻辑本没有错。但曾经沧海难为水,这礼物现今怕是有些拿不出手。
而且,上位之权者是何模样,可不是吴国小君能比拟的。
她之所想,为眼界所限,为心襟所束。
虽是猜定笃定了常理: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。
也自信,她所献的,不是一般的女子。
但世上常理,也常常因遇见不同之人而失灵。
帐内一片宁静,圣洇流批军报,娇栀在一边吃点心。
娇栀可能有点担心自己的牙,所以忍痛拿了一块递到圣洇流面前。
圣洇流觉得受宠若惊,这小猪平日对吃的可一点不舍得…
便连带着看她眼神都含着一星感动。
娇栀:“……”
娇栀揉揉脸颊,牙有点疼。
圣洇流这才知道她是因为牙疼才舍得。
两人无言对看,圣洇流嗔她,“这回点心真该停一段时日了吧。”
娇栀捂着脸眨巴眼睛看他。
圣洇流笑,“张嘴,孤看看。”
“我是咬着脸颊边的肉了。”娇栀争辩,“是真的。”
“那你张嘴。”圣洇流忍笑。
娇栀:“……”
通报就是这时候传进来的,娇栀还没被彻底拆穿,但圣洇流已经决定断了她点心……
娇栀不死心,抓住这不知道救不救命的稻草,立刻出声道:“什么献礼,我要看我要看!”
于是吴侯夫人便带着一箱礼物进来了。
娇栀小心远离圣洇流,就是不叫他确定疼的是不是牙。
圣洇流看娇栀在案边越移越远,像是就要跑到后帐的势头…
他轻笑,暗暗踩住她脚镣。
娇栀就拔不动腿了。
娇栀:“……”
“过来坐着。”圣洇流唤她。
“不要。”娇栀不过去也跑不了,“是给你的,又不是我的。”
圣洇流没说话,脚下一勾,娇栀就向他倾倒。
他接了个满怀,对着生气的娇栀赶忙安抚,“若是栀儿喜欢,自然就送给栀儿。”
娇栀认真想了想,原谅他,“那好吧,我就看看是什么。”
就坐在主座上,又警告圣洇流:“不许再踩了!”
圣洇流认错,“是。”
但他又没说改。
这景象让吴妃惊疑不定,心想这送的到底对不对,但事已至此……
又笃定男人本性贪婪,谁会介意多一个可人呢?
再漂亮的人,只能看不能吃终究是会叫人看厌的。
这姑娘虽美,但一看就是懵懂稚嫩。
这在世俗尤物面前就是显得单薄空洞,是留不住长久的。
就坚定了之前想法,依规矩行礼。
“箱子里是什么呀?”娇栀其实也不是很好奇,问得有几分审视意味。
吴妃不知如何答,更不知如何称呼,又看上首圣太子丝毫不以为意,却是威重。
便心慌得汗湿一重衣,道:“是给殿下的礼物。”
娇栀又问,“这里面装着什么?花?簪钗?衣服?还是吃的!”
听及此圣洇流笑起来,栀儿想要的只怕也就这些了。
娇栀听他笑,不高兴地看向他。
圣洇流:“……”
他只得尽力忍了笑,道:“打开。”
“这…”吴妃脸色十分难看,这是要送到内帐给太子一个人看的…
这众目睽睽之下,这…如何是好?
圣国执行力就比吴国强,而且对象是太子,自不敢拖拉,没几下就打开了箱子,里面竟是个全身赤裸缚着红绳的美人?
“盖上!”圣洇流近乎大喝,一手捂住娇栀眼睛,恍若箱子里有毒虫猛兽。
“来人,带姑娘去把眼睛洗洗。”
吴妃:“……”
“殿下你怎么不洗?”娇栀不满,她只看个大概,还没看清楚呢!
“孤处置了待会就来。”圣洇流回头宽慰娇栀。
“快点哦!”娇栀被馥姝牵去了内帐。
吴妃:“……”
“大胆!”圣洇流一喝,吴妃和抬箱子的人都吓得跪倒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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