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看到莫测的样子，瞬时气极，上去就是爆栗，“老头子我两个月前可是在东天圣池里洗的澡，一次抵一年呢！”
“东天圣池？你是东天宫的人？”莫测随意地说了一句。
“嗯？”又感觉不对劲，“你已经一年没有洗澡了！”
“哈哈！别在意。”老头子挠挠头。
随后又是皱眉，“哦？你还知道东天宫？”
老头子这次被惊到了，东天宫虽然自称东天大陆的执法者，但是行动从来都是相当隐秘，一些地位很高的人虽然知道，东天宫也没有霸道地说不准谈论东天宫，但是谁会没事去谈论一个煞星？所以，莫测知道东天宫，似乎很不寻常。
“在酒楼里吃饭时，听两个锦衣华服的少年谈起过。”莫测撇撇嘴说。
“嗯。”老头点点头，不置可否，毕竟少年不知天高地厚，说说也是有可能的。
老头带着莫测从黑暗中显现出来，段紫幽的手已然扣在了剑柄上。
“哈哈，小子，莫动手，莫动手，老头子我是来送你一场大机缘的。”
段紫幽没有理他，手握剑柄，警惕地看着老头慢慢靠近，当老头走到他面前时，他的手才离开剑柄。
看到他这样子，莫测只是无奈地摇摇头，在他的记忆里，老头有一次能使树叶静止，这是初步掌控小天地的手段，老头子起码是化灵以上的强者，这样的人，如果想隐藏杀意，你如果没有至圣修为，他就算是抱着你，你都未必能能感受到杀意。
可是莫测不知道的是，在段紫幽的认识里，能将杀意隐藏得最好的，在他三米之内也能感受得到，他在老头走到他两米之内才放松，已经是很高估老头了。
“什么机缘？”段紫幽看似随意地握剑，却是防备十足。
“拜我为师如何？”
“没看出有多如何。”
“嘿，好多人想拜老爷子我为师都没机会呢！老爷子我可是法道巅峰的存在啊。”
这下，不止段紫幽瞪着眼睛，就连莫测都惊到了，话说，修炼的极峰是堕真，但是据莫测所知道的，现今根本没有堕真的修者。
也就是说，法道巅峰已然是当世顶峰的存在了。如果你是普通人，你能想象，你每天鄙视的老头，竟然是一方帝王吗？
莫测看了看老头，却是一股心酸，这样的强者，哪一个没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经历，到底是什么事，令他变成这般模样。
段紫幽懵了许久……“你是法道强者？”
“嗯！没错。”余老头昂昂头。
但是，段紫幽似乎没有察觉，依旧如同自言自语，“你要收我为徒？”
“对啊！”余老头点点头。
噗通！
一下子，段紫幽竟然跪在了地上一改刚刚的冷漠，大哭起来，口中还呢喃着：“爹，娘，弟弟，我可以报仇了，报仇！报仇了！”
呢喃之后，又大笑起来。
莫测心中百味杂陈，这样的男儿，又经历了什么呢？
等段紫幽平复后，郑重地对着老头磕了三个头：“师父在上。”
“好好好！徒儿请起。”老头一改平时的嬉皮笑脸道：“不过，为师听你似乎有何仇怨，是否需得为师解决一下？”
段紫幽摇摇头，目光深邃得可怕，沉声道：“非亲手，不得雪恨。”
老头点点头，表示明白。莫测可受不了这气氛，哈哈笑了声，拍拍段紫幽的肩道：“我叫莫测，你虽然拜了老头为师，老头又跟我混的，但是我们各论各的，我叫你段哥你叫我莫弟就可以了。”
“哦？”段紫幽深深地看了一眼莫测，一位法道巅峰强者跟他混？他是什么身份？
莫测看到他的眼神，摊摊手，“我不小心救了他。”
段紫幽明白地点点头，却是崇敬地看了老头一眼，如此强者，为了报答救命之恩，能够委身一个十六少年，难道不值得敬佩吗？
作为他的徒弟，段紫幽也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。
若是莫测知道他的想法，心中定会如十万头上古猛犸象奔腾而过的凌乱。
“好了好了好了，徒儿肚子想也是饿了吧！走，去吃一顿，师父请客。”
段紫幽本想说不饿，但是不好推辞，也就点点头同意了。
“你请客？”莫测怀疑地问了句。
“怎么？老头子为徒弟请客不可以吗？”这是段紫幽可以听到的。
还有一句凝音成线，段紫幽听不到的：“小少可以借我些钱不？你看，如今我为人师表，嘿嘿，请顿饭还是要的，当然也得打扮打扮自己是不？”
莫测瞥一眼老头，又不理他。
“要不，我也送你一场大机缘？”老头说道。
“拜你为师？我才不呢！”莫测翻了个白眼，随便掏了个钱包，偷偷递给老头。
“莫小子，你告诉我，你小时候，是不是吃过很多药？而且各种各样的。”老头问道。
莫测点点头“嗯！怎么了？”
“嘿嘿，没什么，你先张开嘴。”老头神秘地说。
搞笑，我会听你的？莫测转过头去。
“嘿！还不从！好！老头子我就要你从了！”
于是……
“呸呸！老头，你给我吃的什么？好苦！”莫测边说边干呕，一边还咒骂着余老头，把能骂的都骂了一遍，才将将解气。
“嘿！小子，还别说，这个可是你的机缘。”老头清了下嗓子，继续说：“人有三生三死，出生时为一生，十二岁有一次天地之力的灌溉为二生，然后人就可以修炼了，十八岁时再有一次天地之力的灌溉，为三生，然后经脉会极大地扩充，丹田与外界会有一次沟通，丹田中会聚集太初元力，一个人就只有这么一次啊！你从小喝药，就是在以身为鼎炼制太初丹，一百零八味世间顶尖药材，啧啧！你就缺了一味，就算是世间所谓的超级势力都凑不齐吧，不过，嘿嘿！幸好老头我有缺的那一味，啧啧！你看这是不是机缘？”老头边说边理胡须，脸上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，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莫测已然泪眼朦胧。
............
“弟弟，你注定是这个家的家主……不像哥哥，只是个废人……”
“不不不……哥哥应该是家主的……哥哥天赋那么好……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……”
“……爹和娘对你的期望很高……你要代替哥哥，撑起这个家……”
……
莫测的拳头握紧，为什么，都是你们的儿子，我能得到这一百零七味药，哥哥呢？哥哥有什么？我以为，我离开家，你们会给哥哥更多，没想到，我依旧享受着你们这固执而愚蠢的恩惠，利益，难道你们只知道利益了吗？
莫测怔怔地站在那里，双眼迷离。
“莫小子，莫小子，怎么了？”老头摇摇莫测，“唉……不必太感动，这个对老头子我又没什么用。”
莫测稳了稳心神，朝余老头点点头。
“嗯……紫幽啊，你十八生日过了吗？”老头向段紫幽问道。
“十八生日？”段紫幽低头沉思一会儿，这件事似乎许久不曾记起了，“若是我记得没错，应该是二十天后了。”
“二十天后……”老头点点头，老头子得想想办法让自己这徒弟多弄些太初之力。
先在街上为老头买了几件衣服，再在客栈洗了个澡，别说，老头子整理后，还真有那么一点高人风范。
看着房间铜镜里的老者，余老头的双目闪烁，似乎许久不曾回忆起这般模样了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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